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迎父亲节精美散文《回忆我的父亲 母亲》大学中

※发布时间:2018/2/17 2:55:31   ※发布作者:habao   ※出自何处: 

  我们忽地发觉已许久未见到父亲了。脑海中如投影般闪回着父亲的形象,竟然很是模糊,似乎自己从未刻意端详过他。于是,在遥远的异乡,凭着记忆和想象,开始用文字为我假想的模特——父亲,构图,描摹。

  古老而简朴的院落里,低矮破旧的土坯房作背景,火红的月季花、繁密的葡萄架作陪衬,一只趴在墙脚假寐的小狗作点缀。父亲定格在画面中央:端坐凳子上,拉起二胡,调剂着农忙的空闲。画面温馨而亲切,令人感慨而伤怀。

  微风吹起了父亲的头发,花白稀疏,风中打卷,隐隐露出头皮,如被生活的大手无情掠过一般,心疼却又无奈。发黄的老照片中,父亲的头发油黑而浓密,梳着标准的中分,俨然经过精心的打理,帅气英俊。记得我们兄妹曾在父亲鼾声如雷的熟睡中,调皮地揪起父亲的头发,密密麻麻地扎了满头小辫,招得父亲一通幸福的嗔怪。真想再次拿起木梳为父亲整理头发,可又怎忍看到华发掉落。

  皱纹爬上额头,印在眼角,陷入脸颊,堆在脖颈,岁月的刻刀,毫无怜惜,父亲只能默默,任其在身上慢慢刻蚀。皱纹里,读到了艰辛:父亲幼年丧母,继而丧父,无兄弟姐妹。这样灰色的生活让父亲性情,却又暗隐脆弱。皱纹里,看到了甜蜜:与母亲和和睦睦,拉扯我们兄妹三人成家立业,看到孙辈绕膝,笑不拢嘴。皱纹,如道道磁条,刻录着父亲的岁月留影。

  曾经身影挺拔的父亲,如今已然微驼。握起二胡,已无当年跟着戏班奔走乡里、陶醉操琴的精气神儿。听母亲说,台上的父亲正襟危坐,上身挺直,摇头晃脑,颇显气派。可我明白,为了养育我们,父亲曾下过煤窑,在狭窄的巷道里蜗行;干过工地,扛起沉重的钢筋水泥挪行;常年打柴,背着如山的木柴在深山里穿行。生活的重压,让本就单薄的父亲,渐渐弯下了腰,成了一张弓;但也撑起了家,托起一片天。

  那双操着琴杆、按着琴弦的手,枯瘦无力、青筋暴突,淡淡的老年斑,看一眼便让我眼窝湿热。这还是那双曾在我成绩下降、调皮犯错时,高高扬起、重重落下、敲打我成长的厚重有力的大手吗?这还是那双曾做过木工玩具、打过床铺橱柜、挥起锄头便下地、拿起铲子便下厨的灵活能干的巧手吗?那次扶父亲过马,他用瘦瘦的手指紧紧扣着我的手,无力且无助,似要将他交给我。那双手,握过了岁月,经历了流年,留给我们的是一笔财富。

  只不过衣服已发白打褶,鞋上沾了泥。曾给父亲添过衣服,可他一直以勤俭持家、不讲穿戴的回我,穿着几件旧衣,甚至是我们剩下的校服度日。见过父亲在灯下拿起针线补袜子,见过父亲晾晒的秋衣布满洞,见过给父亲买的衣服整齐叠放在柜里。想给父亲买身衣服,一时竟忘了尺寸,不禁心感不孝和。

  干裂的嘴唇,没了当年的红润;浑浊的双眼,没了当年的英气;羸弱的身板,没了当年的健硕。点点回忆,忆不尽父亲七十多个春秋的苦辣酸甜;细细描摹,描不出父亲藏于内心的愁痛喜乐。描摹父亲,父亲的形象逐渐清晰,却感觉一如天下所有的父亲。想来,真该回家看父亲了!

  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当面叫一声母亲,也再没有人喊我们一声儿子和女儿了。想起从今以后,回家时,母亲再也不会坐在门前石头上翘首等候;离家时,再也看不到母亲蹒跚的身影和慈祥的目送,不禁心如刀割,泪如雨下。

  母亲生于1927年除夕,她常说她赚了,一夜得两岁,话语间流露出与生俱来的幽默和乐观。母亲一生贤惠善良、相夫教子、勤俭持家、邻里。母亲一生共养育5个子女,3个孙子,9个外孙,并把全部的心血、全部的爱倾注在儿孙身上。我们于母亲的善良,于母亲的勤劳,于母亲的坚强,于母亲的宽容,母亲深深爱着我们,我们也深深地爱着母亲。

  “皓月经天懿德带子慈母爱,高山流水芳名永在望夫守道令妻心”,这副哥哥写的挽联,就是母亲一生最真实的写照。

  作为妻子,母亲是合格的。对于父亲,母亲唯命是从,,极力父亲的权威。母亲温柔如水却又坚强如钢。父亲52岁时病重,母亲用柔弱的肩膀了家庭生活的重担。她悉心照料父亲的生活起居,因为家里穷,煮的粥水多米少,一边是病重的丈夫,一边是饥饿的孩子,母亲把饭粒分到左边心里疼,分到右边心里也是疼。孩子们自觉地舀起表面的粥水,把不多的饭粒沉在锅底留给了父亲。看着懂事的孩子,母亲又流泪了。

  父亲患病期间,母亲独自一人,爬山涉水为父亲采摘草药,一走就是十几里,风雨无阻,埋头于荒山野岭,辗转于密布的荆棘中。突然,看见一个新起的坟冢,母亲本能地撒腿就跑,但她马上又坚定地转身,因为那里有父亲需要的草药。爱与责任让母亲变得强大和无畏。母亲对我们说,那时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不会感到累,也不觉着饿。父亲走后,母亲一边剩下的草药,一边默默流泪,内心的痛苦和孤独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。

  父亲临终前,嘱咐母亲千万别丢下我们。母亲说,我把所有的爱给孩子们都还不够,怎么能舍得走开!——这是母亲的承诺,那年她50岁。为了这个承诺,母亲起早贪黑、犁田耙地,烧茶做饭、洗浆缝补,像一头老牛一样负重,不离不弃地撑起了这个家。如今儿孙们都身心健康、知书识礼、事业有成、家庭和睦。

  亲爱的父亲,母守承诺,照顾了您和我们,今天我们把母亲托付给您,希望您好好照顾母亲,也好好照顾自己。

  作为妈妈,母亲是合格的。父亲生前非常节俭,一般都不主动给子女们钱。每次哥哥出门前,总是等着见了母亲才走。而母亲总是千方百计给他一些盘缠,她告诉哥哥:穷家富。在母亲弥留的最后一个月,哥哥日夜陪伴,母亲告诉我,哥哥心里很苦。这几日守灵,凌晨三点,哥哥抚抱棺木,深情倾诉,失声痛哭,长泣不已。母亲是哥哥感情的最后依靠,依靠崩塌了,哥哥的泪腺跟着崩塌。

  对于3个姐姐,母亲关爱有加。当年因为家庭的变故,姐姐们无法接受良好的教育,后来生活都过得并不很好,母亲对此耿耿于怀,想方设法给姐姐们一些帮助。年前给姐姐们准备年货,是母亲的惯常做法。帮助姐姐们解决住房问题,实现住有所居,治好三姐的头痛病……这些都是母亲的心愿和牵挂,母亲很自然地把这份牵挂传给了哥哥。如今,在3个姐姐的共同努力和哥哥的大力支持下,终于了却了母亲的第一个心愿。母亲甚是欣慰。

  母亲,您放心!三姐的病,哥哥和我一定全力以赴帮她治好,我们兄弟姐妹也一定会更加相亲相爱。过去母亲和姐姐们相依为命,母亲带着姐姐们,日升而作,日落而息,用勤劳的双手和汗水盖起了现在这个老屋——我们共同的家。如今,母亲走了,我们的家在哪里?往后的每一个春节,再也不会有人催我回家贴春联,家乡也因为母亲的离开而变成了故乡。回忆越来越多,而回去却会越来越少。母亲对三位姐姐的爱之深,以及三位姐姐爱母亲的情之切,皆无以言表。这几天,三位姐姐终日以泪洗面,反复哭诉“母亲,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忘记您……”令人肝肠寸断。

  疼爱小儿子,也许是所有母亲的天性。对我,母亲给了无穷的爱。年幼时我失去父亲,是哥哥和母亲一起,把我拉扯。从小我便成了母亲心尖尖上最疼爱的那个,一直不离母亲左右。到了入学的年龄,我要到光村去读书,母亲虽然万般不舍,但她知道读书对于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有多重要,所以,周日她含泪把我送到村口,周五她又含笑在村口等我回来。

  有一次,我在镇里买了块蛋糕,托村里人带给母亲,因为我知道母亲从未吃过。而这块小小的蛋糕,竟幸福了母亲的一生,甜蜜了母亲一生,也让母亲向乡亲们炫耀了一生。

  这就是母爱。给了我们整个海洋,却觉得只是一粒水珠。而我们给予母亲的,不过就一朵鲜花,她便觉得拥有了整个春天。

  上中学的时候,母亲从偏僻的农村到海口照顾我和侄女,目不识丁语言不通的农村妇女,要在车水马龙的城市学会过马、买菜、做饭,其实是极需要勇气和智慧的,但母亲做到了。那年她65岁。

  作为奶奶,母亲是合格的。她溺爱着孙辈们,笑也是爱,忧也是爱,她的幸福就是看着孙辈们健康快乐地成长,不一定要望子成龙,望女成凤,但一定要善良正直,要自食其力。她这样要求自己,同时也影响着她的后代。这是我们家宝贵的财富。

  作为外婆,母亲是合格的。9个外孙几乎是吃着外婆的饭长大,靠在外婆的背上度过童年的。外婆于他们,是至亲至爱。在母亲最后的日子里,外孙们彻夜陪伴,捶背、洗澡、换衣、去痰,照顾备至,他们用爱延续着母亲一天又一天的生命。母亲笑了,他们笑得更开心;母亲痛了,他们的心更痛。如果可以,我们何尝不想每人分给母亲几年的时光,母亲在,家才会有温度,母亲在,家才会完整。

  作为邻里,母亲是合格的。母亲热情好客,人缘极好。每年春节,母亲都会在老家小住一段时间,每天都会有好多乡亲来家里聊天。开心时,母亲笑得如孩子一般;伤心时,母亲感同陪着落泪。春节前是母亲最忙的时候,村头的孤寡老人要给一瓶油,一袋米;村尾的大妈小姨要给一条鱼,一只鸡;对门的邻居要给一些糖果、饼干等。母亲把家里的年货摆了又摆、分了又分,做她认为雪中送炭的事。年年如此,忙得不亦乐乎。我总是笑她——快赶上民政局长了。

  母亲极善于与人相处。她在村里生活了几十年,没有和人发生过任何矛盾,没有人说过她的长短。她总是教育我们,让人过后得便宜。在她千古的这几天里,村里和周边村庄的乡亲们,一批又一批自发前来吊唁,回忆母亲点点滴滴的往事,情真意切,让人动容。

  母亲是普通的。她是普通农村中的一个普通妇女,她没有文化却很懂道理,不知道什么叫,却明白为人的底线。所以,在我们心里,母亲是伟大的。也许在别人眼里,母亲是因为我们而骄傲,其实我们知道,我们是因为母亲而骄傲。她撑起一个的家,给了我们一片洁净的天空,给了我们无穷无尽的爱,温暖了我们的过去、现在和未来。

  匡天龙,笔名有流沙、流沙江、匡天龙、匡花坛、匡金火、匡匡匡、洪湖浪涛、流沙江河。大学中文系毕业生。1976年中秋节生人。现年40岁。湖北省荆州市监利县洪湖镇汴河街道匡家祠堂村人,有著作多部。现在是广东省广州市 金火学校校长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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